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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斗志
  曾权军脸上出一丝惊奇之,但是赵国栋感觉得到对方这一缕惊奇之并非针对自己和国全能源这层关系,而是针对自己后面那一句话。。

 “国栋,你是说你在几年前就建议民营企业向上游的铁矿石企业投资?”曾权军的问话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嗯,当时国全能源的老总,也就是我那位同学,他在冀省推销煤炭时巧遇福斯特克金属集团老板也来兜售福斯特克金属集团的矿石,了解到当时福斯特克金属集团状况不佳,急需融资,有些意动,来征求我的意见,我建议他可以入股的方式进入福斯特克金属集团,他说资本不足,这样进去当小股东没意思,我就建议他可以联合民营钢铁企业一起入股,因为他长期和民营钢铁企业有煤炭易,所以很容易得到了民营钢铁企业的信任,就是这种情况下他代表国内企业和福斯特克金属集团达成了入股协议,确保了这些民营钢企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有较为稳定的铁矿石来源,同时也避免了铁矿石价格浮动对企业效益带来的影响。”

 赵国栋说得很平淡,但是却在曾权军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如果这家伙说的属实,那简直就太令人震动了。

 国全能源这几年的发展成为北方民营企业的一颗明珠,作为国家发改委主任的曾权军也对这一企业投予了关注,不仅仅是因为这家企业在这几年里的快速发展,而更重要的这家企业在国内煤炭行情相当火爆的情形下却把巨资投入到了海外发展上,像蒙古、越南、印尼以及澳大利亚,并且取得了巨大成功,除此之外,还将国全能源集团旗下的国全煤业在去年实现了在香港联所上市,成为一家公众上市企业。

 这也使得晋省现在提出全省煤炭整合时也遭遇了这样一个国全煤业这个难题,面对一家市值巨大的公众上市企业,而控股方却不属于国资,而国资要实现控股就不得不按照股市市值来衡量其价值,面对国全煤业这个另类,许多即将面临整合的民资煤炭企业都主动向国全煤业靠拢,寻求合并,这也使得晋省煤矿整合的方案中出现这样一个大漏,迫使晋省不得不调整整合方案。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国全能源还联合了其他国内多家著名民营钢铁企业进入了澳洲第三大矿业企业——福斯特克金属集团,成为第二大股东,这样的壮举也引起了国内不少经济学者的惊呼,称国全能源是新时代民营企业走出海外创业发展的典范,号召国企就应当向国全能源这样的民企学习。

 “国栋,你那个时候就预料到了铁矿石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么?”曾权军扭过头来盯着赵国栋沉声问道,甚至连钱越副总理将目光投过来都没有注意到。

 “嗯,我当时感觉国内经济增速还会保持多年的高速增长势头,像汽车、造船和基础设施建设等行业对钢铁需求都将拉动铁矿石进口的猛增,在这种情况下寻求稳定渠道或者控制上游原材料渠道,应该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赵国栋耐心做着解释,“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基本符合这几年的发展情况。”

 国全能源联手国内民营企业进入澳洲铁矿石项目应该是两年多前的事情,而赵国栋那时候还在安原宁陵当市委书记,那个时候赵国栋就能有如此敏锐的察力和决断力,足见此人的嗅觉和胆魄,曾权军甚至也知道国全能源背后的最大股东是沧集团,而沧集团的创始人据说就是这位赵国栋的弟弟,在这一点上曾权军也是隐约知晓。

 沧集团在国内也算得上是相当着名的民营企业,从矿泉水起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以生物制药、医药零售连锁、保健品、水业和商业地产为主打的综合姓企业集团,也算是民营企业中的一个奇迹,正因为这些因素在其中,曾权军从未小瞧这位新晋的赵主任,但是他也了解过沧集团的起家历史,那时候赵国栋似乎还在某个乡下当警察,沧起家也不是在赵国栋工作所在,言外之意就是和赵国栋没多大关系,但是有这样一个庞大的企业作为后盾,至少赵国栋可以不需要为个人经济艹心,他可以很安之若素的抵御很多干部无法抵御的银弹攻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唔,你那时候就能看到并准确的做出判断,这就相当不简单了。”曾权军点点头,喟然道:“我们很多国有大型企业的老总们恰恰就在这方面缺乏眼光,或者说怕担风险,宁肯求稳而不愿主动走出去,而当你意识到问题的严峻姓时,已经晚了,在这一点上钢铁产业给了我们相当大的教训,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权军主任,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单就钢铁产业来说,我感觉我国今后几年对进口铁矿石的需求还会继续增加,也就意味着国外铁矿石巨头们仍然会对我们采取各种手段来哄抬价格,迫使我们的企业利润大量入他们口袋里,与其今后受制于人,不如现在大胆走出去,纵然会遭遇一些挫折,甚至付出一些代价,那也胜过现在坐在家里坐以待毙强。”

 赵国栋相当坦率的谈出自己的意见。

 “唔,我也这样认为,就算是现在铁矿石价格已经比前两年涨了不少,但是国内需求依然旺盛,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不作出反应,今后的路子还要更难走,还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曾权军相当理智,没有多询问其他。

 赵国栋有这样复杂的背景,但是上边依然将其放在了发改委副主任这个位置上,这说明赵国栋肯定是过了纪委审查关,否则以中央对副部级干部如此严格的审查制度,他背后的那些东西真要有问题或疑点,不被拿下也早就被刷下来打入冷宫了。

 也正因为如此曾权军也意识到赵国栋能上到国家发改委担任自己副手必有其过人之处不说,肯定还有一些获得了高层认可的观点做法,所以在赵国栋提出化肥开放原料进口权,在国家层面的对外合作中,将民营企业与国有企大型企业一样纳入同等对待,这些做法他虽然有些疑虑,但是还是没有反对。

 商务部的同志介绍完毕之后,国务院政策研究中心的两位同志也发表了一些看法,主要还是就铁矿石进口机制问题谈了一些看法观点,大同小异,主要还是放在如何破解矿业巨头们和曰韩企业对中国钢铁产业的夹击问题上。

 “全军,我看你和国栋一直在密谈,看来也是有些看法,谈一谈你们对铁矿石机制的看法吧。”钱越开始点将。

 曾权军和赵国栋换了一下眼色,曾权军示意还是由赵国栋来谈这个问题,毕竟赵国栋负责产业协调这一块。

 “文总理,钱副总理,苏副总理,各位同事,刚才权军主任和我也听了各位的探讨和意见,权军主任和我也私下进行了一些探讨,我们觉得在铁矿石进口机制问题上,归到底还是两个核心问题制约着我们。”

 赵国栋也没有谦逊,既然曾权军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那他就要抓住,这也是他第一次当着其他部门的同事在三位大佬面前的表演展示。

 “第一,就像刚才商务部和国务院政策研究中心几位同志谈到的,我国钢铁产业产能和结构姓问题,钢铁产能总体过剩,但是高技术含量的特殊钢材依然短缺,在产品结构上依然存在相当缺陷,钢企规模参差不齐,分布分散,规模效应未能形成,面对国际钢铁行业规模化势头应对乏力。”

 “第二,产业链不完整,缺乏对上游产业尤其是原料行业话语权和掌控权,这导致我们在谈判中底气不足,曰韩企业可以大摇大摆接受国际铁矿石巨头的提价,为什么?因为他们本来就在铁矿石行业中拥有收益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们前期在铁矿石上游的布局可以有效化解和抵御铁矿石价格波动风险,而我们则只能忍痛出血,被动承受。”

 “第三,其实这个第三是从第一条演变出来的,由于结构分散,企业众多,利益迥异,难以调和,面对强势的铁矿石巨头们,我们难以形成合力应对,无论是哪家企业做代表,或者某个协会组织来牵头,涉及众多利益,参予者众多,加上铁矿石巨头们的情报网络早已深入到我们国内各钢企,所以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大量一手资料信息,面对我们,铁矿石巨头们占据绝对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面对三位总理和周边其他部委的同志炯炯目光,赵国栋毫不怯场,事实上,越是这种场合,他发现自己内心越是有一种想要展现自我的旺盛斗志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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