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传过去才一天时间，石滨就接到了报社总编打过来电话。
“小石，我看了你稿子，不错文章，很有闻
，也具备轰动。不过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上面内容都是真实吗？”“那当然，翟总！肯定是真实！我这可是四处求证，接住西班牙记者朋友帮助，才搞到材料！百分之百真实！”
石滨拍着
脯说。对于这样问题，他回答起来已经不会打磕绊了。
经过反复磨练，或许他自己发自内心地认为那些专题、采访都是真实，而不是他编造了。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
。总编听到他保证之后，也就没其他问题了，就只是叮嘱他继续努力，然后提了一下即将开刊那份足球杂志，言谈中暗示如果石滨继续这么努力话，很有希望杂志中占住重要位置…
这才是石滨想听，也是他努力追求。
当下表示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负重托，不会让总编失望。
挂了电话之后，他还兴奋地房间中挥了挥拳头。
※※※
每一个星期一，大学校园里总能够看到很多男生捧着一份红色报头报纸边走边看，还兴奋地与旁人讨论。
这就是《体育周报》大学校园里影响力。
作为目前中国发行量大体育专业报纸，《体育周报》大学中拥有众多拥趸和读者。
每期必看，是中国大学球迷们了解世界足球窗口。
不过这些和马宁宁无关，因为她不喜欢足球。
从她那个窝囊废表哥身上，她就看得出来中国足球是什么样子。所以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有男生她旁边大谈特谈足球，她就会
出不屑表情。曾经有男生追求她。她问：“你喜欢足球吗？”
对方以为遇到了传说中赤木晴子和樱木花道之间对话，连连点头：“喜欢喜欢！我特别喜欢足球！”
马宁宁便撇嘴道：“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再见。”
今天当她路过书报亭时候，看到那里围着几个男生正买《《体育周报》》，她就觉得这些男生真是蠢得要死。
她无意间瞥向了路边书报亭。
书报亭外面，有一个报架，上面放了很多不同报纸。
《体育周报》是卖好，上面已经没几份了。
报架距离马宁宁并不远，所以她可以看很清楚，包括报纸头版上照片。
那是一个人正面头像。
就像是一个两寸证件照一样。不过证件照要大要清晰。
她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她愣了一下。随后转身朝着报架走过去。
就她打算去拿这份报纸时候，却有一个男生抢先一步，从报架上
走了这后一份《体育周报》。“老板，钱扔那儿了啊！”该名男生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不过他却被马宁宁挡住了。
“这位同学，你这份报纸可以卖给我吗？”马宁宁以一种居高临下语气问道。
这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命令。
对方没反应过来：“啥？”
“你这份报纸多少钱？”马宁宁指了指他手中《体育周报》。
“一块二…”
马宁宁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直接
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我买了！”说完，她将钞票拍了对方手里，接着
走了报纸。对方完全已经呆若木
了，所以让她很轻易就走了报纸。那宁宁拿着报纸不离开。
那个男生手里则攥着一百块钱，发呆。
旁边人也都被吓到了。
“一百块钱买份报纸？这神经病吧？”
“我靠，兄弟，你赚到了啊！”
“喂，我这边还有一份啊。你要不要啊，同学？”
还有人挥舞着报纸朝马宁宁背影喊。
马宁宁一个都不理，步往回走，然后低头看起报纸来。
让她迫不及待想要买来报纸原因，除了那张照片之外，自然是醒目标题了。
“中国骗子大闹西班牙！”
※※※
中午时候。常萍接到了女儿马宁宁打来电话。
“妈你看《体育周报》没？”
“那是什么？”
“哎呀，一份足球报纸！”
“我看那个干什么？我只看晚报…”
“那上面有常胜消息！”就算是当着常胜面，马宁宁也不会用“表哥”来称呼对方，都是直呼其名。当然了，常胜也是直呼马宁宁名字。
“什么？！”常萍声音都高了八度。
“报纸说常胜是个骗子！西班牙骗人呢！”
“他不是说西班牙做什么足球教练吗？”
“骗人！他是个骗子！”马宁宁电话里喊道。
常萍都被吓住了。
“他真是个骗子！《体育周报》是中国好体育报纸，人家头版说，那能是假吗？”马宁宁生怕自己妈妈不相信，又说。
她从自己妈妈嘴巴里知道今年夏天常胜回家之后对自己父母所做一切——当然了，那必然是从有利于自己角度来说。
马宁宁本来就瞧不起自己哥哥，认为是一个典型窝囊废，平时几巴掌也打不出一个
来。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敢当面骂自己父母！她当时听到之后只恨自己不场，否则一定要骂回去，她才不信那个平时根本说不了几句话表哥能够说得过自己。本来就瞧不起自己哥哥，再加上这件事情之后，她对自己表哥看法就差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抓住了把柄。那这口气终于有了一个发
机会！原来是个骗子！外面招摇撞骗，回来还对我们家趾高气扬！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娘今天就要扒下你皮！
※※※
李玉华正办公室里工作。其实也没什么工作可做。厂子效益不好，反映工作上，就是清闲了许多。
因为清闲，大家都凑一起聊天。
东家长李家短，很多有关于其他人流言这里汇总、发酵，然后
传出去，变成升级版流言。至于这里面有多少真实可信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李玉华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所以一般这种事情她是不参与，只是拿了
线办公室里空打几针。就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个中年女人。一眼看到李玉华就走了过来。
“玉华，你儿子真是西班牙做教练吗？”
“是啊，怎么了？”
这几个月来，常胜成了大院里风云人物，不少人都谈论他。都知道他外面做足球教练，出息了，赚钱了。
很多人再看李玉华两口子眼神也都不一样了，见到他们就夸赞他们儿子有出息，让人羡慕嫉妒。
两口子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同事面前都觉得扬眉吐气。
“可你们家小妹怎么说他是骗子呢？”此人皱着眉头反问。
“骗子？怎么可能？”李玉华一时失声，声音大了点。
办公室里目光全都投向了她。
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于是她站起身拉着对方走出了办公室。
她这边一走，办公室里其他人顿时都离开了位置。溜到门口偷听。
小院里，李玉华拉着此人打算问个清楚：“她说什么？”
“哎呀…我刚才院子里听到常胜姑姑和其他人聊，说常胜是个骗子，跑去西班牙行骗，结果被记者发现了，都登报了呢！”
李玉华脑子里嗡一下。
她是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是骗子。可登报了话，就严重了。不管自己相不相信，起码会有很多人相信。这事关儿子声誉！
她很冷静下来。
她抓住了对方问：“她现哪儿？”
“你家楼下…正和那些街坊聊天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玉华已经松手跑了出去。
“诶…”她后面叫了一声，却没有叫住。
这时办公室里一群喜欢八卦大妈们纷纷出来问：“玉华家孩子怎么了？”
“说是外国做骗子，被抓了！”
一群人眼睛都亮了…
※※※
当李玉华气
吁吁地跑到自家楼下，果然看到了常胜姑姑常萍被一群姑婆们围中间，兴高采烈地说着。“…当初他回来时候那么风光？可谁知道他是个骗子呢？哎呀这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去骗？作为姑姑，其实我很能理解他这种想要有出息心态，不过不管做什么，总要遵纪守法不是吗？他这么做了，让他父母多丢人呀…”
听着常萍这番话，李玉华气得嘴
都哆嗦了，她大喝一声：“常萍！你胡说什么！”听到她喊声，人群自动分开，大家纷纷望向了李玉华。
常萍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李玉华之后，脸上是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表情，就好像她真很心痛一样。
见到李玉华，还有些惊讶：“大姐这么早就下班了？”
李玉华没理会她：“你胡说八道什么？石头怎么就是骗子了！你把话说清楚！”
常萍却似乎早就知道李玉华会这么说一样，她将一份报纸递了上去：“喏，你自己看呗。我可不是胡说八道…”
那是一份名叫《体育周报》报纸，李玉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儿子照片，下面则是一个骇人听闻标题“中国骗子大闹西班牙！”
当她看到这些时候，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几乎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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