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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19.1
  酒砂和冷筱书两个孕妇正坐在轿中, 细声说着话,这到养心殿坐轿也得小半个时辰,有个亲近的人一起说说话便没那么闷了。

 上了宫道后, 酒砂小声问道:“大姐和大姐夫如何了?”方才她上轿前只瞄了一眼, 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冷筱书摇了摇头,“不好, 二人一路上都没说过话, 连惜儿也蔫蔫的不说话。”

 酒砂探了一下, “昨之事你也知晓了?”

 “嗯,昨晚南陆和我说了。”

 “那红姨娘如何了?”

 “听说病得有些重, 大姐夫还给她请了大夫。”

 “都休弃了,还这般藕断丝连,只怕大姐心中不舒服。”

 “这是自然的了。今早上大姐夫和大姐一起回来拜年,爹爹和母亲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姨母他们也知晓了?”

 “早晨我和南陆早早就回去了,想着提防二姐和母亲说呢, 谁知昨夜二姐就跑去和母亲说了, 将母亲气得不轻。”冷筱书心中有些埋怨,大年初一的晚上, 二姐便这样风风火火跑去了。

 “二姐这子, 倒像是帮了倒忙。”

 “二姐就这样, 说风便是雨。大姐再能忍耐, 也怕年过后要找大姐夫摊牌了。”

 “大姐就是太好欺负了些,这两寻个时间我们约她出来吃个茶点,宽慰宽慰她。”按辈分她和沉曦得上几个姐夫家去拜年, 可如今沉曦已是王爷的身份,她也身为正一品的王妃,便得倒过来了,等着他们几个过来给他们拜年。

 “这二人再吵,苦的便是惜儿。”冷筱书摸了摸孕肚,感慨道,“以后就算我和南陆吵架,也绝对不会当着孩子的面。”

 酒砂笑,“我问你,你嫁给南陆这么久,南陆可曾对你大声说过一句话?”

 冷筱书闻言,浅浅一笑,“这倒是不曾的。不过以后可不好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

 “啧啧,行,那我待会儿下了轿去和南陆说一说,说你担心他要变心…”

 “别!”冷筱书急了,“我的好妹妹你可别这样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要是真放心上了,那我以后可有得哄了!”

 酒砂“扑哧”一笑,“那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可幸福?”

 冷筱书娇羞一笑,“这是自然的。”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兴许比起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酒砂掩嘴笑,“这话你可别让你妹夫知道!到时他和南陆暗中较来较去,我们二人都有得受。”她也说不清,她们这两对哪对更恩爱,但是,她们都会好好珍惜的,已经足够幸福了。

 姐妹二人说笑停下,冷筱书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到酒砂耳旁低声道:“昨夜,我娘家走水了。”

 “走水?大年初一?”

 “是有些不吉利,不过我爹将消息封住了,便没传出府去。”

 “没什么事吧?”酒砂关切问道。

 “没有人受伤,就是…”冷筱书微抿,“走水的是祠堂,烧掉了供奉在那儿的嫁衣。”冷筱书对此极为惋惜,尚衣局小年才送来的小妹的嫁衣,那么多绣娘的心血,一夜间化为灰烬。

 “什么?”酒砂吃了一惊,那可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凤袍呀。

 “早上我们过去的时候,小妹眼睛都是肿的,爹和母亲昨夜连夜入宫向皇上请罪,好在皇上也没有怪罪,只是,离小妹大婚还剩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哪里来得及,怕是婚期得延到今年秋日了。”冷筱书失望道,烧了嫁衣多少都有些不吉利,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将来会让人诟病。

 “无端端怎会走水?”酒砂问道。大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后娘娘的嫁衣需在其娘家祠堂里供奉上七七夜,让列祖列宗知晓子孙福泽深厚,也请先人庇佑,昨初一正好是送来后的第七。如此重要的凤袍,当是由许多侍卫夜轮看守的,怎么会在这最后时刻出这般大的差错。

 “是屋里面的烛火倒了,烧到了幔布,门窗一打开,火势突然就大了起来。”嫁衣周围是燃着不少烛火彻夜照明的,冷筱书叹息道,“罢了,也都是命,好在姨母也没有怪罪,反而在早上赏了不少东西下来,给小妹惊。”冷筱书说到这,心中觉得宽慰了许多,姨母向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怕府里不少人得受牵连吧。”酒砂感慨道。

 “这倒不会,过年呢。”过年这阵子,从小年到元宵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是不能见红的。

 “哦,我倒忘了,倒算是他们的福气了。”

 “我觉得,今年过年不怎么安心。”冷筱书有些忧虑。

 “怎么了?”酒砂不解这里面道,除了大姐内宅不和,还有这嫁衣之事,还发生了什么?

 冷筱书低声道:“不是说宁福郡主不见了。”

 “宁福郡主不见了?”酒砂愣了一瞬,惊诧问道,“平南王回来了?”

 “回来了呀,你不知道吗?”对于酒砂的毫不知情,冷筱书不有些纳闷,平南王回帝都的时候城门大开,百姓们夹道相,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二十九那便入帝都了,说是宁福郡主已经在郊外失踪两了,圣上这几天都派了御林军到郊外去搜寻,南陆也派了不少人。”冷筱书想了想,“你们沉王府也派了人的,妹夫他没告诉你?”

 酒砂听得心慌,揪住她的袖子,“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宁福郡主怎么会不见了?现在有消息吗?”

 冷筱书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因着南陆也在搜寻,此事她知情不少,便将她所知道的一一道来,最后道:“你别担心了,宁福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你现在可是双身子,总要多为自己想想的。”她小时候也喜欢安宁儿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担心。

 酒砂听得直摇头,“按你这么说,郊外方圆都掘地三尺了,怎地还不见人?会不会叫人贩子拐跑了?已经拐远了?”

 “这就不知道了,总会有法子的,一个大活人如何还能凭空消失?”

 酒砂有些发愁,平南王妃也是急疯了,这般大肆搜寻闹得人尽皆知,连宁福郡主的清誉都顾不上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是神智不太清晰的走丢了意味着什么啊,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想安宁儿会遭遇什么。

 “别愁了,待会儿你问下妹夫他那边进展如何了。”冷筱书安慰道。

 酒砂哪能不愁,是她间接害了宁福郡主,如果不是她提议给小世子医病,平南王妃怎么会带着宁福郡主一起回京。

 酒砂一路愁到了养心殿,下轿的时候,沉曦觉察到了她脸色不对,柔声问道:“怎么了?”

 酒砂看着他眸颇幽怨,“宁儿不见了。”

 沉曦轻轻应了声,“在找。”

 酒砂正多问,却看见了一抹威严高大的身影从长廊尽头走来,来人看起来面生,又有几分熟悉,面容冷酷、轮廓刚硬,身上带着一种刹气,在酒砂反应过来之前,冷筱书先行行了礼,“参见平南王。”

 酒砂这才注意到他身着一件深红色蟒服,连忙福身,“见过王爷。”

 “免礼。”平南王微微颔首。

 沉曦和他身份相等,只是小了他一辈,也作了一揖,“晚辈见过平南王。”

 “不必多礼。”回帝都后他与沉曦已见过数次,他不是讲究繁文缛节之人,只抬了抬手,便大步离开了。

 沉曦等人去到偏厅等候,等南陆他们到齐了才结伴前往太上皇和皇太后所在的咏梅园拜年。

 路上,冷筱棋羡慕地说了一句,“姨母喜欢梅花,姨父便为她种了这么一大片白梅,还在此怡养,真好!”

 冷筱书笑道:“是啊,冬日梅花开得正好,指不准还能一眼福。”

 冷筱琴因着情绪低落,并无接话,酒砂也没开口,心中感慨,是否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入了梅园,宫人们将她们引入了棋室,棋室里烧了地龙,很是暖和,空气中飘着一股微苦的药香,临窗的龙飞凤舞浮雕檀木罗汉榻上,坐着两个尊贵的男子。

 酒砂有些诧异,榻上的是太上皇和平南王,她的姨母只在太上皇这边搬了个青花枝莲花卉纹绣墩坐着,一副温驯体贴的模样。

 太上皇人斜斜倚在凭几上,身上盖着一条金色如意纹软毯,身形隐约看起来有些颓丧,前才见过的人,酒砂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榻上的男人脸病容,两鬓斑白,和她在百花谷中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全然不同,像是老了二十岁都不止,身上死气沉沉,见他们进来,又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

 酒砂低头,不敢多看,看来沉曦这演技是随了他爹的。

 这些年轻活力的儿孙辈们陆续行了礼,文幼悯一一赐了座,面带微笑,温婉端庄。

 宫人们搬着绣墩在两边摆好,绣墩上覆着不同颜色的软茸绣帕,众人按着身份先后落坐。

 文幼悯招呼着惜儿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膝上。惜儿依在她怀中,甜甜唤了一声“皇姨婆”她喜欢漂亮的姨婆,姨婆对她可好了,经常赏她许多好吃好玩的。

 太上皇看着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也想招呼她过来,可才叫了一声“惜儿”便猛咳不止,连忙以帕掩口。

 惜儿被他的病态吓坏了,她许久没见过太上皇,太上皇变化又怎么大,她哪里还认得出来,只觉得有些害怕,直往文幼悯怀中躲。

 文幼悯见状,连忙将惜儿放了下来,惜儿立马跑冷筱琴怀中去了。文幼悯则落坐在榻边,轻轻顺着太上皇的背,正想拿帕子给他擦一下额上的冷汗,太上皇突然就不咳了,文幼悯动作一顿,停留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角仍是噙着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酒砂:没想到你家演技也是祖传的。

 沉曦:是啊,传男不传女。

 杀手(递话筒):请问太上皇,你额上的冷汗怎么出的?

 沉粑粑:丫的这么热的屋子还裹着毯子,你试下出不出汗! hUT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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