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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见血
  这半年来, 他似乎又拔高了一些, 身板也较在京时更为健硕, 如此相对而立,大片的阴影投下来笼罩了她,竟给她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迫感, 一时不免心下震颤。

 自向她表过意后,他对她难免较对旁人随和一些, 尤其离京的这段时,因自觉歉疚于她, 更少有脾气,却是此刻这架势, 竟叫她恍惚间感到,从前那“天下之大我独大”的皇太孙像是回来了。

 她一点点,极慢极缓地靠去了池子的角落,尽可能将自个儿埋低了,好借由这雾气缭绕的水遮没了身子, 只个脖子与脑袋,苦了脸缩成一团。

 她可还记得两人眼下情状, 没那底气与他手舞足蹈地扯嗓子,只低着头不敢瞧他。

 却是池子里的水“哗啦”一声响,湛明珩立刻跟着提步靠了过来。她小心翼翼花了好几个数的功夫,他一下便追到了。

 她面上丑化容貌的脂粉已褪,入目皆是难掩的丽,水汽氤氲里, 那透的脸微微泛了红,润的鬓发粘腻在颊侧,蜷曲的睫淌了颗晶莹的水珠子,要落不落的。

 他心里得慌,一个忍不住便俯身将那颗水珠子啄去了。再一个忍不住,便往下挪了挪,亲了一口她白皙而巧的耳垂。

 纳兰峥给他这番动作惹得一颤,随即听他语气和缓了一些,声音却有些暗哑:“来,你说说,拿什么蹭的我?倘使答不出口,再蹭我一下也成…”

 那滋味着实太磨人了,光回想便令他浑身酥麻。若非如此黯然**的一蹭,他都不晓得她近“长大”不少。

 哗!他的脸皮呢?

 纳兰峥这下忍不住抬起头来了,却是方才意开口骂他便被眼前景象惊愕得一愣,张了小嘴道:“湛明珩…”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湛明珩以极其低沉,自认十分人的嗓音道:“嗯?”来吧,他准备好了。

 却见那齿如编贝之人,丹微启,眼底不忍直视之一闪而过,挣扎了一下,说:“你鼻血了…”

 “…”湖光山,良辰美景。心似飘摇雨,眼映小娇。却不想,该发生的未能发生,宛如疾风骤止,一腔热血停了奔。

 纳兰峥见他被自个儿拆了台面,眼睛都快冒火了,也不敢真惹怒了他,只叫他蹲下一些,好便宜她替他止血,手忙脚地帮他洗拭一阵,随即哄他继续背过身去。待洗干净了,上岸拾掇好衣装,觉得他不再具备威胁了才憋不住笑出声来。

 湛明珩的脸黑得都能刮下层泥,穿戴完毕后冷飕飕地问:“纳兰峥,我两夜未歇了,你不好好关切我一番,笑个什么?”她个不经人事的闺阁小姐,难不成能晓得男人鼻血的缘由?别逗他了吧。

 他就该理直气壮一些,假作是疲累所致。

 纳兰峥竭力敛了,作出一番关切姿态:“我不笑就是了,你坐了歇歇,等我一会儿,我画个眉,咱们就回去。”她如何能告诉他,昨他出去打个水的功夫,就叫她从吴彪嘴里被迫听了些荤话,是以多晓得了点。甚至有几句,叫她惊讶得思量至今。

 湛明珩觉得她哪里怪怪的,似乎藏了什么小秘密,思来想去未能通透,只得拣了块大石头,郁闷至极地托腮坐了。见她倒腾完了,才收拾了衣包袱起身。

 却是伸手叠起她那条换下的裹布时,不免遐想忽生,鼻头一热险些要再来一遭丢面子的事,亏得深一口气,仰头忍住了。

 两人方才回到营地,便被吴彪与吴壮催促着出去,说是宴请他们的车马都备好了,就等他俩来。

 马车虽宽阔,坐了七人却也多少有些拥挤了。湛明珩与纳兰峥一道在角落,刻意离吴彪远一些,免得遭他动手动脚。

 吴彪只得靠近了看起来较好欺负的耿丁,只是方才勾了他的肩便是动作一顿,奇怪问:“咦,耿小兄弟没洗澡?”大约是瞧他衣襟处还沾了昨夜大火留下的污渍。

 耿丁似乎僵了一下,“嗯”一声道:“王木大哥不小心洒了水在我铺上,我去打理被褥了…”

 湛明珩闻言瞥了一眼卓木青。他叫他看着人,也没叫他如此“心狠手辣”啊。

 卓木青神情冷漠地不说话。看人不就该如此简单暴。

 吴彪见状则数落起了卓木青,说他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还拍拍耿丁的肩,示意自个儿这个神手会替他做主的。

 耿丁略几分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自在,往钱响那处挪了一小下。

 纳兰峥将那动作瞧在眼底,又记起先前湛明珩意带她去洗澡时,此人跟在俩人身后的情形,不免生出个奇异的想法,为此悄悄多扫了他几眼。

 眼见吴彪喋喋不休个没完,吴壮便当起和事佬,岔开了话头,说今要去的是城里一间名曰“玉仙阁”的酒楼,上边此番宴请他们几个,说不准是升官发财的好时机。

 湛明珩听罢蹙了蹙眉。这酒楼的名儿听着好像不大对头。

 纳兰峥瞅了他一眼,料知他心内所想,朝他稍一点头,示意她亦以为如此。

 这等招数在军营里头并不少见。玉仙阁名为酒楼,实则当是风月之地。立了头功的新兵们,理当是该委以重任的,但上边尚且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故而得借机查探查探。

 要查探,还得不动声地查探。

 所谓宴请,无非拿了好吃好喝的来,将众人灌醉了,继而再叫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拖他们去榻上好好“拷问”一番。那些个女子与旁的风月场里头的不同,多是尤擅狐媚之术的,一般男人恐怕的确抵御不得,三两句问下来便吐真言了,连家里的老母下几个蛋也讲得清清楚楚。

 纳兰峥想通了这些,跟着蹙起了眉。此事似乎有些难办啊。她这货不真价不实的或要被拆穿不说,便湛明珩是货真价实,却哪能容得他碰那等女子。一指头她也不舒服的。

 湛明珩瞧她撅了嘴,一副及早不高兴起来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他不会被狐媚子勾了魂去的。

 吴彪自然不晓得人家是要来查探他,反感慨说,实则这些个异族人也不赖,自个儿不过想谋条生路,却被汉人得险些命丧黄泉,反倒是王庭对他们礼遇有加的。

 纳兰峥与湛明珩一听这话,便晓得卓乙琅的计策果真奏效了,想来如今军营里头,多数人皆与吴彪一个想法。

 却是耿丁犹豫了一下道:“吴彪大哥,实则昨夜那些…”

 他说到这里,湛明珩似乎明白过来此意所指,霍然抬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说罢努了努下巴,向他示意外头车夫。

 耿丁一下子反应过来,忙接话:“…那些要害我们的老兵就是眼红咱们吃的穿的皆比他们好!”

 吴彪一拍大腿,笑道:“就是!”

 纳兰峥一愣,觉得耿丁的应变倒灵活的。随即便见湛明珩抬手斟了一盏茶,拿手指头沾了点茶水,往跟前的案几上写了几个字给耿丁:你如何知晓?

 吴彪不认字,刚问他这般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便被吴壮给按住了肩膀。

 显然是吴壮从这番来去里头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一旁的钱响也反应过来,正襟危坐起身。

 经昨夜一遭后,他们皆对湛明珩有了些信任。

 纳兰峥觉得湛明珩如此做法虽有冒险,却无疑是对的。如今七人身在同一条船中,理当同心协力起来。诚然,他们的确尚未摸透跟前四人的底细,却毕竟一道出生入死过了,为人如何,多少能瞧得出来。便是起头最令三人怀疑的耿丁,从方才那一番言辞来看,也绝非是敌。

 倘使不及早与几人通好气,一会儿他们随随便便就将昨夜的前后经过与人透了,难免会累及湛明珩。毕竟不是谁都相信什么天生神力的。

 耿丁见状,同样沾了茶水,飞快地写道:那些人使了西华军中的刀法。

 纳兰峥见状皱起眉头来。耿丁的用词似乎有些奇怪,汉人们多称异族为“狄”他却跟卓木青一样称“西华”她跟着写道:你是西华人?

 耿丁似乎有些讶异她的敏锐,犹豫了一下,写道:是。

 却没解释他的具体身份,显然不肯多说。

 卓木青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锋锐如刀。能知晓西华军中刀法,却又显然不与卓乙琅站在一道的…

 湛明珩给卓木青使了个眼色,示意此事交给自己,叫他暂且不要多问。

 车内沉默了太久,如此安静下去怕是会叫外头的车夫起疑。纳兰峥便找了个话头,说是饿了,不晓得那城里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

 一伙人俱都配合着谈起天来。

 湛明珩也笑说了几句,随即写下一行字给众人瞧:守口如瓶,切记。

 作者有话要说: 吴彪:你们都认识这几个字?

 众人:嗯。

 咳咳,下一章玉仙阁啊…一场好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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