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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所有都听高再无的“你体谅下他。”体谅,这个词语真不像阿良这样的人会说的话。希望转过头淡淡地看着阿良,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只是阿良坦然地接她的探究目光,甚至耸耸肩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低声问“他为什么不送我?”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过高再无,就算要她走也要亲自对她说吧。

 又是这样,上次是把她送给贺光泽,这次是送去父母家,他就是这么jj,不问她的想法,一厢情愿地决定着她的去留。

 希望想问高再无,她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每次,在她以为最靠近他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用这样的方式把她推开送走。希望承认,她生气了失望了伤心了,甚至恼恨这个男人。

 “高爷这些天有些忙,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孤单,让我送你去父母家,别闹脾气,他是为你好。”

 阿良借着开车转移开头,他不知道现在充当的是好人角色还是坏人,有些事情,高再无不想让希望掺和进来,阿良只能做帮凶。

 “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希望有些疲惫地问。阿良被问得一愣,高再无只说让他把希望送走,没说什么时候让希望回去,他看希望含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阿良用力咽口水“很快。”

 车子停的那户人家门前果然有棵槐花树,门前的道路已经坑坑洼洼,和希望模糊印象中的家的影子有些重合,又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希望想,应该是陌生感吧,她对这处宅子熟悉却对出来的一家三口全然陌生。

 声称是希望父亲的男人看起来憨厚老实,个头不算高,但笑起来甚为和蔼容易亲近,站在他身边的妇女看着希望渐渐红了眼圈,得到丈夫的推搡,她往前走几步情绪有些激动地拉住希望的手,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询问“可找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真好真好,回家了。”

 又推着旁边的男孩介绍“这是你弟弟,虎子,叫姐姐。”男孩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年纪,他上下好奇地打量希望,害羞地叫声姐姐,然后就盯着阿良的车看。

 妇女拉着希望的手嘘寒问暖,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问她冷不冷要不要添衣服,问她这些年有没有受苦,听到希望说不苦的时候,虎子妈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哭,得希望尴尬不已,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虎子妈的情绪终于平稳一些,她笑着对希望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客气。”

 希望环视四周,房子是单层平房,不算高,屋里面家具不多,好在打扫干净,沙发上套着手工做成的沙发罩,看得出来这家的女主人相当手巧。

 虎子妈说要给希望下碗面条,使唤儿子去买,母子俩匆匆走了。希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就是家的感觉吗?有人问你饿不饿,有人体谅你包容你,有人一直握着你的手对你说话。

 在来的路上希望情绪十分平静,她对即将见到的父母没有任何期许,反而被高再无占据了整个心头。

 现在,希望被夫妇俩的热情感染,她开始意识到,这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家,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她能撒娇能依靠的家。

 阿良吃过饭要走,走之前把这家的男主人请到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希望盯着阿良的背影看,她能感觉到阿良是在说她。

 希望心里存着一团摸不清的谜团,说不清到底在疑惑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希望的房间在东边,晚上一家四口吃了饭看了电视,虎子妈说希望累了叮嘱着让她早些休息。

 希望躺在带着阳光味道的上却睡不着,高再无为什么突然给她找家人?他是碰巧最近找到还是早就已经找到?他为什么不亲自送她?是什么事情让他耽搁住?他什么时候来接自己回去。

 太多的问题想不通,希望越想越恨高再无,明明能一两句话就说明的事实,他却选择这样的方式,丢给她的净是问号,如果他觉得她是累赘,不用给她找家人,只要他开口她一定自觉走开,现在这样算什么。

 给她找到家人把她送走,前几天还说让她给他生孩子的,那时候浓情意的好像离不开她似的,现在呢,还不是就这么轻易地把她送走了。

 希望越想越生气,拉高被子蒙住头,恶狠狠地骂高再无,骂着骂着就不知不觉泪面,他让她走,她就留不下来,这就是高再无。

 在他俩之间,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普通人家的早餐十分准时,是女主人早起熬的小米粥,街上买来的油条包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脚边是养来看门的狗绕来绕去。

 男主人老实得说不出什么话,只一个劲地让希望多吃菜多喝汤,笑呵呵地一个劲地笑。虎子是六年级要开始住校,因为离家不远就住在家里面,一天三餐在家里面吃。

 虎子妈剥了颗鸡蛋放在虎子碗里面让他吃,虎子不乐意地鼓着腮帮子“吃鸡蛋哪补脑呀,得吃鱼脑才管用。”虎子妈把被儿子挑出来的鸡蛋再次进他碗里面“哪来那么多废话。”

 虎子不乐意,匆匆扒几口饭就说了要去学校,走到希望身边时候故意低声音说“更年期特烦人。”被刚好拿牛的女主人听到,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背上“快走快走别迟到喽。”

 不顾儿子的反抗,把牛进他书包里面。虎子唧唧歪歪嘀嘀咕咕跑出家门,女主人站在门口张望许久,直到路上听不到儿子的声音才转身回来吃饭,看到希望一直朝着门口看,虎子妈以为勾起希望的伤心事,忙安慰她“以后你多住家里面,我给你补补。”

 虎子爸抬头瞅老婆一眼“你心思多放希望身上,儿子都多大了你还护崽一样看着,难怪他总嫌你。”

 夫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儿子的叛逆,又说该给儿子请个英语家教。“希望,吃过饭跟我去二姑家,她家离得不远。”

 女主人笑呵呵地对希望说,希望点头说好,知道这是虎子妈刻意要和她建立母女关系。

 虎子的二姑家,距离家极近,在同一条街上只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路上遇到不少人,别人问希望是谁,虎子妈一直和善地笑着说是闺女,那人开玩笑“你哪来这么大的闺女。”

 虎子妈也不反驳就是开心地笑。希望跟在虎子妈身后,看着旁边这个朴实的妇女憨厚地笑,她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虎子妈带着她上街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让希望意想不到的是,她以为自己很差劲糟糕,却成了虎子妈认为耀眼的点,被人重视的感觉,很暖心。

 ----虎子的二姑听着弟妹挤眉眼地介绍希望,说是丢失多年刚找回来的女儿,让希望叫二姑。

 二姑盯着希望看了许久,仍旧反应不过来,漂亮的眉头微微蹙着。虎子妈急着解释“你忘了?她三岁时候丢的,咱们找了几年,见没消息才添了虎子。”

 二姑仍旧愣愣努力回想的样子,后来拍拍额头叹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二姑家不如虎子家,院子内不如虎子家干净,更让希望不容直视的是,沙发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衣物,屋里面一看就是很久没打扫过,东西丢做一团。

 虎子妈对这个现象早已习以为常,熟练地捞起挂在沙发上的衣服放在手肘上,边拿边说“衣服脏了要及时洗,放久了污渍就洗不干净,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料子。”

 二姑不耐烦地挥挥手“嫌浪费你就拿去洗吧。”熟练地从包里面拿出香烟,动作利索地点燃,靠着门起来。虎子妈嘀嘀咕咕拿着衣服去放进洗衣机里,希望坐在腾出来的沙发上四处看,虎子妈说担心她在家无聊,带她出来见见亲戚。

 二姑先是捏着烟瞅着院子,后来不知怎么就把目光落在希望身上,见希望看她,二姑出烟要递给希望,希望摆摆手说不,二姑夸张地抚开额前的刘海“这点像你妈。”

 虎子妈只来得及洗了一桶衣服,还没晾好,就见一魁梧壮汉从门外走进来,那人虎背熊大步流星冲着二姑所站的方向走过来,刚走近就动作轻挑地用大手掌一把抓住二姑的股,咧着肥厚的嘴要凑上来亲,二姑笑嘻嘻娇笑着闪躲,被男人抱个怀,男人的动作越发野起来,起二姑的衣服要伸进来,二姑轻轻按住男人的手,冲着屋里抬下巴“注意点,有小孩子在。”

 男人这才往屋里面看过来,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盯着两人看的希望,男人哈哈大笑狠狠掐一把二姑,逗笑着问“这谁家孩子?可别说是你的。”

 二姑推开手仍旧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唏嘘怅然地说“我可没这么好福气,有这么大个姑娘,就算有也死了。”

 二姑的语气不像最初那样的冷淡,哀戚带着痛楚。希望看到二姑的眼圈红了,二姑狠狠一口烟,抬起夹着香烟的手指点着希望说“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头转过去。”

 希望不动仍旧看着她,二姑唉一声说“倔丫头。”

 无可奈何又有那么点宠溺的味道。虎子妈听到动静从屋里面走出来,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冷到极点,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扔在沙发上,语气不好地对二姑说“衣服再有三四分钟就洗好,你记得挂起来,那件浅绿色的要抖抖。”

 虎子妈拉着希望往外走,始终没和男人打招呼。一直到家,虎子妈都没对希望说出现在二姑家那个男人,只是吃午饭时候,虎子爸听说虎子妈今天去了二姑家,而且是带着希望去的,从昨天开始留给希望一直是淳朴老实印象的虎子爸,竟然拍桌子指着虎子妈指责她。

 虎子妈哭着说“真能不管她不成,说到底她是你姐姐,她心里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

 虎子爸怒道“自作孽不可活,恶果是她自己种的,是她自己不检点,说出来都嫌丢人,因为她,这条街上多少人戳咱们脊梁骨,饿死她也好省得丢人现眼,你不准再去,更不能带希望去,学坏怎么办。”

 虎子置身事外地用力啃咬鸡腿,见希望停下筷子,虎子拿起稍大的鸡腿放到希望碗里面“别管他们,吵了十几年。”

 希望低声音问虎子“为什么不能去二姑家?”希望想着二姑依靠着门框站着的模样,她是在等谁吗?要不然她怎么会眼神温柔带着渴望,一定不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二姑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只有嫌恶。

 虎子抬头瞅瞅希望,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严肃模样“这个你要听爸的,少接触她,她不正经偷男人,会学坏的。”希望哭笑不得,她忍不住用油乎乎的手虎子的头“你知道什么是偷汉子?”

 虎子不希望的鄙视,更讨厌喜欢像逗小狗一样地他的头,小男子汉着小身板说“我长大了就是汉子,不正经女人想和我好,就是偷汉子。”

 希望嗯啊说是,但是忍笑忍得难受。虎子爸和虎子妈的冷战从中午饭便拉开帷幕,俩人谁也不理水,偏加倍对希望好,希望本就在这个家里面拘谨,更加不自在,虎子倒是处之泰然,他教育希望“他俩这是想找同盟军呢,你只管受着两边都哄着,得了双倍好处多好,我是巴不得他俩每天都吵架。”

 一家四口,夫俩,两个孩子,虎子爸和虎子妈的冷战也没维持多久,在虎子爸讪讪地往火炉里面加柴,虎子妈指示虎子爸去喂狗,冷战就结束了。

 这才是真正的夫吧,吵起架来恨不得摔锅摔烂盆子,但不会真的记在心里面,只要稍微给对方个台阶,两个人就能快速和好,这种感觉让希望觉得羡慕。

 她想到和高再无的关系,两个人没有怎么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就算吵架了也较劲地憋着一股气,非要对方先道歉不可。

 虽然虎子爸明令止家里面的人接触二姑,虎子妈仍旧趁着虎子爸不在家时候,偷偷去二姑家,给她做饭洗衣服。

 这家人的相处模式十分奇怪,有天希望忍不住问了虎子妈,虎子妈唉声叹气地说“以前多好的人啊,就被一个男人给坑了,没结婚生了孩子,说也命苦,孩子竟然被拐走了,她整天盼,等着孩子回来,这都多少年了。”

 虎子妈擦把眼泪,说“孩子年龄和你差不多,也是个女孩,长得可漂亮了,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看二姑见到你喜欢得很,你有时间来陪陪她,了了她的念想。”希望点头说好,脑子里出现一个女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凭门站着,手指间夹着香烟,望着门口,吐出的烟雾在她周围萦绕,却掩不住她的哀伤和忧郁,这样的女人,让希望觉得心疼,很奇怪的感觉,她对这位声名狼藉的二姑有莫名的好感,估计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吧。

 人吧,有时候就是会有些莫名的眼缘。希望平时准时上下课,周五下午下课之后先去看曾倩怡和孩子,才乘车往虎子家赶。

 曾倩怡家的女儿清醒时间长许多,她像认识希望一样,小手拽着希望的手指不撒手,嘴巴里咕噜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曾倩怡看孩子和希望亲,气得直说孩子是白眼狼,希望看孩子看不够抱着亲了又亲。

 曾倩怡看希望心情愉悦地和孩子玩得热火,这都多久了,有一个多月了吧,希望倒是每周都来,只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像谁在身后撵着她一样,不再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要留宿在这里,像要刻意和他们拉开距离一样。

 “你爸妈对你好吗?”希望想到父母和虎子乐滋滋地点点头“好的,我妈做酸萝卜好吃,给我做了一罐,我嘴馋给吃完了,下次来给你带。”

 希望捏着小娃的手指,脑袋往她胳肢窝里面钻,咕噜咕噜地逗着小孩子。

 “孙应声不让我吃辣的,这都生了多久了,还不让我吃点带味的,快馋死我了。”曾倩怡自从生了女儿,连点辣椒都没吃上,孙应声以对孩子不好命令止。

 “那是为我干女儿好。”希望把孩子抱起来,小孩子就是这样,陪着玩可以抱起来就不乐意,拱来拱去的认生了。 Hut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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