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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声问姐
  生成一个女人,享不到做女人的福,还有啥比这更让人难受哩?白玉莲庆幸芒种嚷了那一嗓子,不然,花瓣儿就得吃药、上吊、跳井地寻个不活的路径。白玉莲想芒种,尤其得知王秉汉回到定州之后。她晓得王秉汉的心,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在以往,多大的罪都能承受,现在不行,身上该来的月红过了二十多天还没到,她断定肚里有了芒种的骨

 这些天,李锅沿也经常来问芒种的下落,她晓得他其实是惦记着花家班的家当,东西就在家里,没芒种的话,她不敢直接给他。

 晋军在白果树下崩人的辰景,白玉莲一直躲避在人群后面。一是想见师傅最后一面,二是盼着能撞上芒种。

 可惜花瓣儿一去不复返,她心里隐隐觉得他肯定出了啥事体。白玉莲心慌意,担心芒种想不开寻了死路,更奇怪王秉汉既然回了定州为啥没有面。王秉汉越不出现,她心里越没底。

 前些天给花五魁烧马,街筒子都是人,她小心地躲在人群里找寻,还是没见芒种和花瓣儿的影子。

 花瓣儿咋一走再没面哩?她没见到芒种,莫非真出了大事体?白玉莲正坐在炕上胡思想,忽听院里有人走动,接着窗棂“啪啪”响。

 “谁?”白玉莲心里一惊,跪爬起来,窗外无人应声。“是谁?”白玉莲又问。窗外还是没有人应。“是…芒种不?”白玉莲放低了腔调。

 “不是,俺是你男人。”窗外是王秉汉淡淡的声音。白玉莲听出王秉汉的声音,身上“刷”地打个灵,后悔情急之下恰巧说出了芒种的名字,跪在炕上犹豫半晌,咬了咬牙,穿好衣裳下炕把门闩拉开。

 王秉汉带了一身酒气跨进门槛,却不忙着往里走,等白玉莲到里屋点着油灯,晃悠着进来坐在炕沿上。白玉莲返身看他一眼,一时不晓得说啥。

 “这么多日子不见面,想俺不?”王秉汉不地问。“咋…咋不想哩?”“哪儿想,嘴巴还是身子?”“哪儿都…都想哩。”“这就行,俺就晓得你有情有义。”

 王秉汉几句腻歪的话,把她说得心里止不住哆嗦,看看他脸的醉相和通红的眼珠子,猜不出葫芦里装的啥药。

 王秉汉站起身往屋里转了一圈儿,走到她身边,突然笑道:“芒种哩,咋不见他?”白玉莲的心一下子缩紧,结巴着说:“他…咋在这儿哩?”

 王秉汉装作没事人样样地说:“今天没来还是刚完走咧?咋不留他住一宿哩?”白玉莲的脑袋“轰”地一声巨响,晓得他的报复开始了。

 索把心一横,没了言语。王秉汉脸上并无恼怒,反倒始终堆着笑。他见白玉莲不说话,伸出手来便解她小褂上的扣子。白玉莲下炕开门的辰景,只匆匆忙忙系上两个扣,等王秉汉的大手拍了拍她脯上的两个酒酒,她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王秉汉笑着把她的小褂下,又要她的衩。白玉莲突然抓住他的手,极力平静地说:“你…身子不好,白鼓捣半天…有啥…意思哩?得身上粘糊糊的还得洗涮!”

 王秉汉不答腔,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拧到身后。白玉莲的身子弯成虾米,嘴里疼得一声呼叫。白玉莲没有反抗,王秉汉脸上又堆起了笑,右脚猛地甩皮鞋,高高抬起腿,用大脚指头将她的衩勾踹到脚踝,接着推搡到炕上。“不让就把你绑上!”王秉汉说得轻柔。

 “不!”白玉莲的话软中带硬。王秉汉“刷”地拉下脸来,带将她的胳膊住,顺手将衩捋下来扔到地上。白玉莲不敢用腿蹬踹,怕他兽大发往肚子上打,磨蹭着往墙角躲钻。王秉汉哈哈大笑,指着她厌恶地说:“看你那样,那儿让芒种过就变金贵咧?”说着。从炕上“刷”

 地撕扯下一条褥单,扯过她的脚绑个结结实实。白玉莲晓得躲不过这一劫,担心他打掉肚里的孩子,急得泪水跑窜出来。

 王秉汉以为她害怕,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白玉莲,你还真以为俺要你哩?俺今天不想你,俺想让你看着俺!”

 白玉莲听不明白,不晓得他要咋样折磨自己,吓得全身一阵哆嗦。“进来---”王秉汉突然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白玉莲不晓得他喊谁,正自奇怪,屋门“吱扭”一响,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眼睛闺女。

 闺女穿着一身家织的土布蓝格线褂,怯生生地先看了一眼绑在炕上的白玉莲,脸“腾”地涨红。

 王秉汉脯威严地对她说:“把俺的衣裳了。”闺女不说话,两手哆哆嗦嗦把他的褂全完,垂手站在一旁。

 “你也!”王秉汉又是一声威喝。闺女听话,不声不响了自己的衣裳,显出一身瓷实的白,仰面躺在炕上。

 王秉汉眯着醉眼欣赏闺女的身子,情不自往她只有几稀稀的软处扪了一把,“嘿嘿”笑道:“你说话算话,俺也不含糊,三十块大洋算个蛋!

 只要你是黄花闺女,这辈子就享上大福咧,晓得不?”闺女轻声细语地说:“恩人赎出俺来,就是逃荒要饭也比在那种地方强哩!俺这辈子跟定你咧,以后变着法儿伺候你舒坦哩!”

 王秉汉听着闺女的话,觉得裆里的物什猛横起来,托在手里颠了几颠,朝脸羞恨的白玉莲恶狠狠地说:“白玉莲,看看!看看!看看咱这家伙,看看它咋着铆足喽劲做活哩!”

 王秉汉说罢,身子朝闺女扎刺过去。闺女一声疼叫,白玉莲闭了眼睛。白玉莲心里惊诧,不晓得他啥辰景好了毛病,更不晓得从哪儿来个闺女。她耳朵底子里听着二人“噗嗤噗嗤”的动静,脑袋像进一窝马蜂,“嗡嗡”响。“你咋不叫?”王秉汉停了锛凿,恶狠狠地说。

 “俺…俺不会哩!”闺女羞涩地道。“这他娘还用学?”王秉汉猛地用力。“哎呀---”闺女喊叫出声。“白玉莲,你听听,俺比芒种强不?”王秉汉疯了,边嚷边往死里攮扎。闺女嚷着嚷着不再开口,全身痛得抖颤起来。

 半晌,王秉汉停下来,长吐一口气,用手往闺女软处摸了一把,拿到灯下看看,“嘿嘿”笑着跪爬上炕,伸手往白玉莲的酒酒上捏抓。

 白玉莲早已麻木,猛觉有只大手攥住自己的脯,慌忙睁开眼。她看到王秉汉一双烧着怒火的眼睛,看到自己酒酒上一片红红白白的粘物。

 “哇---”白玉莲胃里狂翻,一口秽物到炕上。王秉汉捏了鼻子厌恶地看着她,光着腚下炕,拍拍闺女的股蛋儿,喜滋滋地说:“是真的!”

 闺女抿紧两腿,费力地坐起来看看他的手,如释重负地道:“恩人,你满意咧不?”王秉汉撇着嘴说:“嗯!你累咧,躺会儿吧!”闺女顺从地又躺在炕上,偷眼瞄了瞄白玉莲。

 白玉莲也正用眼看她,二人都慌忙错开了眼珠子。王秉汉抓住白玉莲的脚往下一拽,她的身子着炕单便到了炕沿。他从衣裳里掏出一把光闪闪的攮子,“刷刷”把她脚上的布条削断,又解了她手上的带。

 然后,一声不响地翻找出兜里的手,和闺女并排躺下,“哗哗”摆起来,白玉莲设想过多少回和王秉汉再见面的景致,万没想到是眼前这副样样。她心里恨王秉汉,腔子里跟芒种亲近,因为总把他当成亲弟,并没琢磨过跟王秉汉的结局。

 如今,一个十七八的大闺女躺在炕上,再呆傻的人也晓得是咋明明白白的事体,她心里有种解的快意,也有稀里糊涂的失意。

 毕竟跟王秉汉有过一阵快活的日子,毕竟是原配的夫。眼前的景致让她不得不走,王秉汉的样样更是催她走开的意思,可是,一旦迈出这个门,上哪儿去哩?

 她晓得不管上哪儿,反正不能再赖着不动。她起身愣怔片刻,默默穿好衣裳下了地。王秉汉躺着看她就要出门,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能拿的尽管拿,明儿早晨这房子就不是你的咧!”

 ***往年,在城里过路的野山雀不多,顶也是三群五群的一掠而过。今年,野山雀和野鹌鹑合了伙地飞来,故意气人样样地在树梢、房顶、场院里落上黑一片,数不清的嘴巴“喳喳”嚷叫,给人们心里添了说不尽的烦躁和荒凉。

 都府营后街的秧歌班原是一座二百年前的老房子,比街坊邻居的高出半尺,不晓得谁在上面布了一张粘网,四只被困的野山雀叫声格外响,格外惨烈。

 这些日子,兔子的闺女玉亭一直给芒种送饭。兔子早有意让她跟花瓣儿学花旦,一直没机会开口,正好这些天孬事体都过了,她总在地里伺候着,常跟花瓣儿见面,于是,嘴上说了说,也没啥仪式。

 因为兔子辈分大,所以她自然成了小师妹。小晌午的辰景,她提了篮子踏进这片院场,“轰”的一阵翅膀扇风的动静,成群的野山雀离地登了高枝。玉亭抬头望着树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点,在脚下垫上几块砖头,伸手从窗户空里端下碗盆。

 她见里面的饭菜丝毫未动,又把新送的饭搁上去,悄声说:“师兄,你几天不吃不喝咋行哩?多少垫补点儿,就算不好吃,妹子一天三趟跑着也累哩,吃点吧,谁心里也踏实咧!”

 玉亭侧耳听听屋里没有人声,弯提了篮子想回,扭头往外走的辰景,见墙角一片麦秸上眯睡着一个人。

 “大师姐?”玉亭惊讶地喊叫出声。白玉莲睡得死,眼皮一动不动。玉亭放下篮子,用手轻轻晃晃她的肩膀,小声问:“姐,你咋睡这儿哩?”白玉莲睁开眼,尴尬一笑,慌乱地坐起身。 Hut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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