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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楚庄王放虎归山 陈灵公翻
  屈巫用一招调虎离山计,骗得芈夫人离开府邸去了陈国。

 他自己返回郢都后并未急着回大牢。像他这样的重臣被投入大牢,狱卒们是不敢得罪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大王又把他们招回了朝堂。所以,有筑风顶着,一时应该没多大问题。

 屈巫悄悄地潜回了家,悄悄进了芈夫人住的上房,将玉儿了出去。

 他拿准了芈夫人去陈国绝不会带上玉儿,她只会带上两个仆妇。这是芈夫人多年的习惯,她要的是别人衬托自己,而不是自己成别人的陪衬。

 屈巫吩咐筑风派弟子将玉儿一下送到了洛邑,远远地离开楚庄王的视线,自己这才安心地回到牢房。

 芈夫人回到家中不见了玉儿,越想越气,越想越怕。气得是自己竟然被姬心瑶耍了,怕的是楚庄王会定她个欺君之罪。

 芈夫人思前想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恶人先告状,撇清自己。

 芈夫人又跪倒了楚庄王的面前,这回还没说话,就哭天抹泪起来。

 “冰蚕带来了?”楚庄王可不关心芈夫人的眼泪,他只关心自己想要的冰蚕。

 芈夫人眼泪直滚地说:“大王,你杀了小如吧!”

 楚庄王皱起了眉头,他感地又问道:“冰蚕呢?”

 芈夫人哭着把自己如何不辞辛苦地奔波去陈国找到姬心瑶,如何找她要冰蚕,却被她如何拒绝的事一一地说了出来。

 楚庄王终于失去了耐心。那芈夫人说夏御叔将疯女救到株林,又用冰蚕解了她们的毒。救那些该死的女人何意?难不成用她们来要挟寡人?当时他就气得怒火中烧。

 为了拿到冰蚕,他暂时忍下了一口气。只等芈夫人将冰蚕献出来,再与他们见分晓。想不到,冰蚕竟然在什么郑国公主姬心瑶手中!

 “小如,你可知欺君之罪?冰蚕既不是你府中所有,如何以此邀功换屈巫?”楚庄王拉长了腔调。

 芈夫人咬咬牙说:“大王,冰蚕是、是屈巫暂姬心瑶保管的。”

 “屈巫又从何处来?”楚庄王冷笑着说。

 “是、是、大王,屈巫从哪来我不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反正就是了这么个宝贝。没想到姬心瑶那个人,贪图我们家的宝贝,居然不承认。”芈夫人又编起了故事。

 “屈巫来无影去无踪?什么意思?”楚庄王疑惑地问。

 芈夫人赶紧说:“屈巫虽然是文臣,却有着一身好武功。”

 哦?楚庄王陷入了沉思。许久,想起殿下还跪着芈夫人,说:“小如,寡人这就恩准放屈巫回去。但是,他要闭门思过。不要仗着是宗亲,不要自恃寡人离不开他,就胆敢冒犯君威。再有下次,寡人一定不饶!”楚庄王的眼里闪动着冷冷的光。

 芈夫人一听,千恩万谢地磕了头。果然回到府中不久,屈巫也回来了。

 芈夫人跟在屈巫后面,似是邀功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膝盖都跪肿了,眼睛都哭红了,大王才恩准放了屈巫。

 屈巫听得实在不耐烦,故意问道:“你去陈国没有?”

 屈巫如此一问,芈夫人马上换了口气,又编出了一番故事。说姬心瑶根本不愿见自己,自己一直跪在大门外求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她却看都没看屈巫的信就扔到火盆烧了。还说姬心瑶含沙影地骂屈巫不是东西。

 屈巫一言不发,走到自己的后院,转身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生生地将芈夫人拦在了外面。芈夫人冷不防屈巫会有如此举动,气得脸挂寒霜,目凶光,嘴角一扯,转身回了自己住的上房。

 屈巫从接到楚庄王特赦令开始,就知道自己已基本失去了楚庄王的信任。他之所以放虎归山,目的是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屈巫料定,楚庄王会有大的动作,而借此对自己作最后一次试探。那么,他会怎样?屈巫陷入了沉思。

 放屈巫出牢房的同时,楚庄王的密使快马加鞭奔向了陈国。陈灵公接到楚庄王的密函,恍然大悟。转而恨得咬牙。夏御叔和姬心瑶竟然是醉楼事件的始作俑者,太不给他挣面子了。直接让他在楚庄王面前跌了份。

 不用同时接到密函的芈王后催促,陈灵公就下达了旨令。

 顷刻间,卫军包围了公孙府邸。

 夏御叔似在预料之中。他搂着姬心瑶小声地说:“莫怕。记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冰蚕,不要说与七杀门有关系。”

 姬心瑶缩在夏御叔的怀里,惊恐地睁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此风云变化超过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

 夏御叔让家人打开了大门。卫头领走上前,对夏御叔颇为恭敬地施了个礼,然后说:“奉令行事,公子莫怪。”

 夏御叔用他那一贯的油腔滑调问道:“奉令?你们想作甚?”

 卫头领面有怯地说:“公子,只要您出冰蚕,我立马撤走,决不进府惊扰!”

 夏御叔松开姬心瑶,冷冷一笑走上前去,说道:“你想进府?本公子的这把宝剑答应不?”“唰”的一声,夏御叔拔出了佩剑。

 那卫头领一看,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对着那把剑拜了起来。

 夏御叔高举着剑,凌厉的眼风扫了下卫头领,说:“去,禀告大王,非御叔不遵令,实是手中宝剑不答应。”

 卫喏喏退下,转而上马向王宫疾驶。

 姬心瑶瞪大了眼睛,夏御叔什么时候摸了把神奇的宝剑挂在身上?在她心中,他一直就是个锦衣玉食风多情的王侯公子,她第一次发现夏御叔竟然也有威风凛凛的时候,与子夷大哥、屈巫都有得一比。

 夏御叔见一旁的姬心瑶神情,颇为得意地收了剑,对她一扬眉,说:“为夫够威风么?”

 姬心瑶连连点头,双瞳剪水,授魂与,微微地红了脸。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着情意绵绵地惑,完全无视卫已然包围了府邸,完全无视自己身家性命的安全。

 门外一阵马嘶人叫声,一阵喧嚣,只听门外有人喊道:“大王驾到!”

 夏御叔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陈灵公会亲自来,看来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夺走冰蚕。

 夏御叔示意让房庄主过来,小声嘱咐了几句。房庄主似是犹豫地看了眼姬心瑶,夏御叔微微一笑说:“没事,有我。”

 房庄主点点头,又悄悄地对紫姜说了什么,便闪不见了身影。

 陈灵公昂着头走了进来。哗啦啦的跪拜中,唯有夏御叔持剑站立,屹然不拜。

 陈灵公正要摆威风,却发现夏御叔将宝剑横在了前,定睛看去,见是先王爷爷赐给夏御叔的特赦宝剑。只要夏御叔持这把剑,他可以不拜君王,可以免于一死。

 陈灵公只得按下心中的怒火,说:“御叔,身为王室子孙,应懂得为国分忧,为君分忧。”

 夏御叔又恢复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着说:“御叔一直唯王兄马首是瞻。”

 “是吗?株林疯女从何处来?”陈灵公气愤愤地说。

 “什么株林疯女?”夏御叔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让陈灵公都起了一丝疑惑,难道是楚庄王搞错了?转而一想,耍赖对于夏御叔来说就是轻车路,他是故意如此。

 陈灵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他道:“姬心瑶的冰蚕解了疯女的毒,现在楚庄王指名要,你看如何是?”

 夏御叔回头示意姬心瑶走上前来,问道:“心瑶,王兄说你有什么冰蚕,我怎不知道?”

 姬心瑶笑地走上前来,说:“王兄,心瑶的冰蚕在哪?”

 陈灵公惊呆了。这就是自己原本应该娶为王后的姬心瑶?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顷刻间,他已经魂不守舍意。他万万没想到,姬心瑶竟是如此的美动人。

 陈灵公傻愣着半张着口,差点没出哈喇子。夏御叔见状,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陈灵公回过神来,心中狠狠地问候着屈巫的祖宗十八代,给自己那么个丑婆娘,生剌剌地将如花美眷便宜了夏御叔这小子。

 他到底是个狠角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本来多少有点忌惮夏御叔拿着先王爷爷宝剑,现在却因垂涎姬心瑶的美貌而抛之了脑后。

 陈灵公拖长了腔调说:“既然你们夫都不知道冰蚕在哪,寡人就替你们找吧!”说着,大喊一声:“来人,进去搜,仔细地搜!”

 “谁敢!”夏御叔拔出了宝剑。拦着那些正要冲进去的卫。

 “哈哈哈,御叔,君前拔剑,有惊驾之罪,你竟不知么?给寡人拿下!”陈灵公变了脸。

 可怜夏御叔终究是个公子哥儿,虽然习得一些阵法,修得一些防身的技能,可在如狼似虎的卫高手面前,只能是束手就擒。

 姬心瑶突然冲了上去,对几个按住夏御叔的卫,用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狠狠地踢打他们。几个卫没有陈灵公的旨意自是不敢还手。

 陈灵公脸色一沉,喝道:“成何体统!也拿下!”

 又上来几个卫,要拿姬心瑶。紫姜护主心切,拔剑就冲了上去。然而,紫姜毕竟一人势单力薄,卫里高手如林,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她与姬心瑶双双被钳制住了。

 陈灵公慢慢地踱到姬心瑶面前,笑着说:“心瑶表妹,胆子不小啊!”

 见陈灵公一副眯眯的样子,失去自由的夏御叔急怒攻心,口不择言地说道:“无道昏君!若非郑国姑母,你如何能有今?先王爷爷的宝剑尚在我手中,你就敢如此胡作非为。”

 陈灵公哈哈大笑,恶狠狠地喊道:“全部带走!” Hut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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